上周末，加州一项受到全国关注的法案被民主党州长加文•纽森(Gavin Newsom)否决，遏制私人股本投资医疗保健行业的希望破灭。
该法案是美国最引人注目的立法努力，旨在规范医疗保健领域的此类投资，并将赋予州检察长拒绝合并的自由裁量权。
该公司倒闭之际，正值美国参议院就斯图尔德健康(Steward Health)管理不善举行听证会。斯图尔德健康是马萨诸塞州一家由30多家私人股本支持的连锁医院，其首席执行官和投资者从社区医院吸走了“数亿”美元，尽管这些医院的病人护理记录是美国最差的之一。
“看到这项法案被否决，我们真的很失望，”凯蒂·范·德因兹(Katie Van Deynze)说，她是加州健康通道(Health Access California)的立法倡导者，这是一个游说支持该法案的消费者权益联盟。“还有很多其他州和民众在关注这件事。”
今年夏天，该法案得到了负责执行反垄断法规的联邦贸易委员会(Federal Trade Commission)主席莉娜•汗(Lina Khan)的支持。美国其他十几个州，包括印第安纳州等红色州，要么已经制定了合并审查法，要么今年考虑制定类似的立法。
过去10年，私人股本投资者在美国医疗保健领域获得了巨大的立足点，收购了价值1万亿美元的医生诊所、医院、专业诊所，甚至临终关怀中心。仅加州就获得了200亿美元的私人股本投资。
该法案的正式名称为AB 3129，将要求私募股权和对冲基金支持的收购某些医疗保健企业的买家在交易预定完成前90天寻求州检察长的批准，并赋予州检察长否决此类合并的选择权。该法案还将禁止投资者所有者干涉从牙医到精神科医生等医疗服务提供者的专业医疗判断，从而加强所谓的医疗法律的企业实践。
这种权力可能会改变监管机构的竞争环境，在企业成长为庞然大物或表现出反竞争行为之前，监管机构通常没有什么权力来挑战并购。
在回应置评请求时，私募股权游说团体美国投资委员会(American Investment Council)让《卫报》参阅了一份声明，称其“赞赏”纽森的否决。
声明说:“我们的联盟努力确保加州领导人认识到并支持私募股权在改善加州医疗保健方面的重要作用。”“州长的合理决定将帮助患者和社区继续获得高质量的医疗服务。”
在一封解释否决的信中，纽森说:“我感谢作者为加强对加州医疗体系的监督所做的持续努力和合作。”然而，他认为，最近成立的一个国家机构应该代替监督医疗保健整合。“由于这些原因，我不能签署这项法案。”
纽森是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Kamala Harris)的重要代理人，哈里斯曾对医疗行业的此类整合进行过严格审查。在担任加州司法部长期间，哈里斯曾干预阻止大型并购，并监督针对Quest Diagnostics实验室和医疗用品巨头麦克森(McKesson)等主要参与者的和解。
在《波士顿环球报》(Boston Globe)进行了一系列调查之后，随着Steward Healthcare病人受到侮辱的事件曝光，私人股本投资今年受到了特别审视。在斯图尔德，记者和现在的立法者已经记录了投资者如何从医院提取数亿美元，即使许多医院缺乏员工和基本用品。
最近在美国参议院卫生、教育、劳工和养老金委员会作证时，一名护士讲述了医院是如何吝啬到缺乏“丧亲箱”，即专门为婴儿遗体设计的容器。
“斯图尔德没有付钱给小贩，也没有任何丧亲箱，”斯图尔德的前护士埃伦·麦金尼斯(Ellen MacInnis)停下来整理情绪时说。“护士被迫把婴儿的遗体放在纸箱里。”
与此同时，学术研究开始揭示这种所有权结构对患者的不利之处。哈佛大学(Harvard University)医疗政策教授、马萨诸塞州总医院(Massachusetts general hospital)的全科医生宋子瑞(Zirui Song)博士说，病人护理“本质上是一项人类的努力，本质上是一种艺术，最好是病人和临床医生之间建立信任关系。”
宋是《美国医学会杂志》2023年一项研究的主要作者，该研究调查了私募股权拥有的医院。该研究调查了51家私募股权投资的医院中66.2万多例可预防的伤害和疾病。研究人员将这些住院时间与259家对照医院的410万住院时间进行了比较。所有数据都来自联邦医疗保险，这是一项涵盖65岁以上老年人和残疾人的联邦公共医疗保险计划。
研究人员发现，摔倒和中心静脉管感染等事件增加了25%以上。中心静脉管是指插入心脏附近的管道，用于输送药物、液体和营养。尽管私募股权支持的医院倾向于接纳更多社会经济条件优越的患者，但这种情况还是发生了。
宋说:“我们应该看到更少的并发症，但我们却看到并发症的增加。”公司用来榨取利润的另一个有充分证据的策略是增加收费和收费，但最终由“整个社会”来支付，因为医疗保健主要是通过税收和接受私人保险的雇员放弃的工资来提供资金的。
“这项法案在每一点上都受到了主要是私募股权人士的反对，但也有其他人不希望他们的任何投资机会受到损害，”加州健康接入(Health Access California)的通讯主管Rachel Linn Gish说。Van Deynze说，例如，即使立法者免除了医院的监督，该州的医院协会也反对AB 3129。
“我们的观点一直是:我们不会阻止私募股权收购医院和医生办公室，”Gish说。“我们想要的只是确保获得医疗服务的机会不会减少，价格不会上涨……如果你继续提供优质的医疗服务，你就不会面临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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